周正龙（华南虎照片造假者）

周正龙，男，出生于1956年，陕西省镇坪县城关镇上竹乡农民，华南虎事件当事人。

2007年10月3日，周正龙宣称于神洲湾拍摄到濒危动物野生华南虎的照片。陕西省林业厅于2007年10月12日宣布陕西发现华南虎。但照片真实性受到来自网友、专家、法律界人士等多方面质疑。2008年6月29日，陕西省政府召开新闻发布会，“华南虎事件”有了结果。陕西省监察厅称，经过再三认真地调查、鉴定，以及虎照拍摄人周正龙的供认，陕西省官方认定虎照为假，周正龙拍摄到的，实际上是一只大小只有二三十公分的微型虎，推翻了2007年10月12日陕西省林业厅召开新闻发布会所发布的虎照为真的认定。在确凿的证据面前，2008年5月18日晚，周正龙开始供述自己实施诈骗犯罪的起因，动机和经过。

2008年6月29日，陕西省人民政府新闻办公室向社会通报，陕西镇坪县农民周正龙拍摄的“华南虎”照片是一个用老虎画拍摄的假虎照，目的是为了骗取钱财。2008年9月27日，陕西省旬阳县人民法院公开开庭审理了周正龙诈骗、非法持有弹药案。周正龙被判有期徒刑2年6个月，并处罚金2000元。法院还没收了周正龙的军用子弹93发，以及木制虎爪模具一个。2008年10月10日上午，周正龙正式提出书面上诉意见，并同意他妻子委托的律师为他进行辩护。来自北京的律师顾玉树和陕西金镝律师事务所的律师杨建军为周正龙二审进行免费辩护。2008年11月17日，二审结束，陕西省旬阳县人民法院最终裁定判周正龙犯诈骗罪，判处有期徒刑两年；犯非法持有弹药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六个月，两罪并罚，决定执行有期徒刑两年六个月，缓期三年执行，并处罚金两千元人民币。所得两万元奖金上交陕西省林业厅。。2010年5月初，周正龙被法院带走，经调查证实，周正龙已被安康中院裁定取消缓刑，收监服刑。

2012年4月27日于富平监狱刑满释放。出狱后，周正龙开始养蜂，他表示养蜂只是他生活中的一部分，他依旧多次上山寻找老虎。

人物经历

周正龙是镇坪县上竹乡一名普通的农家子弟。他的父亲是个猎手。1980年，他以“上门女婿”的身份迁入文采村。

2007年10月3日，周正龙在大巴山拍摄到了华南虎照片，照片多达70余张。2007年10月12日，林业局经“鉴定”认为照片真实并公布照片，奖励周正龙2万元人民币。虎头照片一经公布，周正龙成为了“拍虎英雄”，并引起了社会广泛关注。媒体、网友、专家和法律工作者对周正龙拍摄的华南虎照片的真伪提出了质疑，认定该照片为是伪造的。中国科学院华南植物园副主任傅德志，提出了10个植物学证据，以证明华南虎照是假的。经查实，周正龙用在邻居家寻得的老虎画，用胶片相机和数码相机交替拍摄了假虎照。2008年9月27日的庭审现场，周正龙表示拍假照的目的是为了交差。最终周正龙因诈骗和私藏枪支弹药罪，被判入狱。

周正龙出狱后，便以养蜂为业。他表示，养蜂只是自己生活中的一小部分，找老虎才是自己最大的愿望。他始终认为自己当年没有造假，他表示从未在承认“造假”的笔录上签过字，他在材料上签的不是“周正龙”而是“周正尤”。他在大巴山深处安放了20多部照相机，并每月前往拍摄地点。他说，用那些照相机，他又一次拍摄到了华南虎。周正龙将照片交给了中国农业科学院生态研究所的廖庆生，但得到的结论是仅凭虎爪还不足以证实这只是一只野生华南虎。

华南虎照片事件

拍虎过程

2006年，周正龙担任陕西省华南虎调查队的向导，在做向导的期间，他听说如能拍到活体野生华南虎照片，可得100万元以上奖励。2007年8月，镇坪县政府对其做调查队向导颁发了荣誉证书和1000元奖金，更加刺激了他拍摄虎照获利的欲望。他找借口委托数名村民寻找老虎画。于2007年9月中旬，周正龙利用邻乡村民彭某在同村曹某家寻得老虎画1幅。

2007年10月3日上午，周正龙带上向其妻的堂弟、镇坪县经贸局局长谢坤元借来的佳能牌数码相机和长城牌胶片相机各1部，于下午4时30分左右，用胶片相机和数码相机交替拍摄了假虎照。之后，周正龙便声称自己在神州湾拍摄到了野生华南虎的照片。

2007年10月12日，照片被陕西省林业厅确认所拍是华南虎并公开，引起全国轰动，他成为“拍虎英雄”，并获得2万元奖励。之后，“华南虎照片”的真实性受到来自网友、专家、法律界人士等各方质疑。

事件争议

2007年10月19日，中国科学院植物研究所种子植物分类学创新研究组首席研究员傅德志，称自己以一个从事植物研究二十余年的权威科学家的身份，“敢以脑袋担保”照片有假。国际野生动物保护组织首次就华南虎照片事件发表声明，称照片中华南虎的反应不合常情。

2007年11月16日，一网友称“华老虎”的原型实为自家墙上年画。同时，义乌年画厂证实确曾生产过老虎年画。2007年11月20日，宝鸡律师正式向西安市公安局举报周正龙。2007年12月2日，来自六个方面的鉴定报告和专家意见汇总认为虎照为假。曾打过多个公益官司的青年法律学者郝劲松在向国家林业局发出行政复议申请，要求国家林业局对陕西省林业厅的失职行为以及周正龙的造假欺骗行为进行查处，并要求国家林业局必须委托专业机构对照片一一鉴定。

2008年5月8日，美国著名华人刑侦专家李昌钰博士在福建一场专题演讲中，否认了“华南虎”照片的真实性，并说：“照片后期处理得相当好，我只能说咱们中国农民很不错，PS的水平太高了。”2008年5月12日，学者郝劲松根据《政府信息公开条例》，向国家林业局递交申请，要求公开“虎照”信息。

公安调查处理情况

2008年6月29日。陕西省政府新闻发言人、省政府办公厅、省公安厅、省监察厅的负责人向公众通报“华南虎照片事件”调查处理情况。陕西省公安厅新闻发言人、副厅长白少康介绍，根据周正龙供述，公安人员从其家中提取了拍摄假虎照时所用的老虎画1幅和木质虎爪模具1个。在新闻发布会现场，公安人员当场展示以上物证，并给出详细公安调查情况的介绍。

警方在现场对周正龙所拍“虎”照中出现的具有明显特征的16个植物等位点进行逐一定位，并按照定位物之间的距离关系及“虎”与定位物之间的比例关系，推算出该“虎”是一个长约27厘米、宽约35厘米的微型虎。之后，通过对周正龙“拍虎”过程的现场重建，证实周正龙拍摄时距“虎”最近距离约3.9米，最远距离约10.5米，从根本上推翻了拍摄活体野生华南虎真实性的基础。经公安机关勘查，最终结论是周正龙拍“虎”现场位于安康市镇坪县城关镇文彩村神洲湾马道子林区北坡一块平缓地面处。

十三位涉虎官员受牵连

2008年6月29日上午，陕西省监察厅副厅长、新闻发言人岳崇介绍了对陕西省林业厅和镇坪县13名官员的具体处理。

由于陕西省林业厅未按规定报省政府批准，擅自召开新闻发布会，草率发布未经核实的虚假信息。且在新闻发布会前没有组织有关专家按照一定的组织形式、科学的方法和程序对虎照认真鉴别，审慎地做出科学的鉴定结论；也没有组织有关专业技术人员按照技术要求，对拍摄现场进行认真核实。对周正龙实施奖励，未严格履行必要的奖励及财务管理程序，严重违反行政工作程序和财务管理规定。因此，对陕西林业厅8名相关责任人受到如下处分：给予省自然保护区和野生动物管理工作站动物管理科科长王伟峰行政警告处分，给予省自然保护区和野生动物管理工作站副站长卢西荣行政记大过处分，给予省自然保护区和野生动物管理工作站站长周灵国行政记过处分，给予林业厅野生动植物保护处处长王万云、林业厅信息宣传中心主任关克行政撤职处分，给予林业厅副厅长孙承骞、朱巨龙行政记过处分，省政府决定免去其林业厅副厅长职务；给予林业厅厅长张社年行政警告处分。

而镇坪县林业局工作人员在接到报告后，未按要求对虎照拍摄现场进行勘验核实，且谎称现场核实无误，并虚拟勘验报告。镇坪县林业局主要领导未在进一步核实的情况下，草率上报虚假信息，对上级决策起到严重误导作用。该县政府有关领导在处理“华南虎照片事件”过程中，工作不严谨、细致，程序不规范，是失职行为。因此陕西省监察机关根据有关规定，对镇坪县相关责任人员做出如下处理：对镇坪县野生动植物保护管理站干部李骞给予行政开除处分，地方党组织已取消其中共预备党员资格；对镇坪县林业局局长覃大鹏、经贸局局长谢坤元给予行政记大过处分，镇坪县政府已决定提请县人大常委会免去其林业局长、经贸局长职务；对镇坪县副县长杨高给予行政警告处分；对镇坪县县长吴平诫勉谈话。

本案涉及的十三名人员分别受到不同程度的处分，2008年6月30日。陕西省人民政府决定召开省政府工作部门、直属机构处长以上干部会议，通报省林业厅等单位在“华南虎照片事件”中所犯的严重错误以及对相关公务人员的处理决定。

一审

2008年9月27日，陕西省旬阳县人民法院对“华南虎照”造假者周正龙涉嫌诈骗罪和非法持有弹药罪进行了公开开庭审理。对于检察机关指控的两项罪名，周正龙对非法持有弹药罪表示完全认罪。据检察机关的指控，除军用子弹外，警方还在周家查获了雷管、自制火枪等。法庭上，周正龙为自己没有上缴而后悔。法庭最后陈述阶段，周正龙只说了一句话：“我错了，我是个法盲。”对于“华南虎照”的造假过程，虽然周正龙对检察机关指控的个别细节提出了异议，但总的来说，他承认华南虎照就是自己用年画虎造假、经两次拍摄而成的。对于“虎照造假”，周正龙坚称系个人所为，并无他人参与。但涉及细节问题时，周正龙大多回答“不知道”。

周正龙在法庭上供述：为了应付县上的多次催问，他借故四处托人寻找年画。后本地人彭某为周找到了老虎画，并让儿子送到周家。在得到年画虎后，周正龙分别于2007年9月底和10月初上山“摆拍年画虎”。第一次由于傻瓜相机原因而未成功，随后找妻子堂弟谢坤元借来数码相机和胶片各一部，再次上山“摆拍年画虎”，并如愿以偿。他同时承认，今年3月份的“雪地虎爪”是他和村民易某一起完成的。对于周的说法，易某的证词予以否认，当时自己并不知情。周还向法庭指证说，法庭出示的木质虎爪模具是另一个模具。“真正的模具被我在回来的路上劈了！”

周正龙对检察机关指控的诈骗罪表示不服。他表示他就是一个农民，拍“年画虎”的目的不是为了2万元的奖金，而是为了应付县上的再三催问，他还认为，陕西省林业厅奖励的两万元奖金不是自己索要，而是林业厅主动给自己的，所以他认为自己的行为不构成诈骗。但指控方出示的、包括镇坪县经贸局局长谢坤元在内的多名证人则证实，周正龙多次要求林业厅给予现金奖励，并希望为其儿子周松安排工作。

合议庭评议认为，检察机关指控被告人周正龙所犯诈骗罪、非法持有弹药罪罪名成立。周正龙犯诈骗罪判处有期徒刑2年，犯非法持有弹药罪判处有期徒刑1年6个月，两罪并罚，决定执行有期徒刑2年6个月，并处罚金2000元。2万元奖金将如数退还省林业厅。

二审

2008年10月10日上午，周正龙不同意一审判决，正式提出书面上诉意见，并同意他妻子委托的律师为他进行辩护。

2008年11月17日上午八点半，周正龙案二审在陕西省安康市旬阳县人民法院公开开庭审理。律师顾玉树和杨建军为周正龙作免费辩护。庭审一开始就围绕“周正龙是不是为奖励造假”展开了举证和辩论。周正龙二审辩护律师顾玉树和杨建军提出，周正龙制作假虎照的行为不是以骗钱为目的的，而是因为政府官员催促周正龙寻找老虎踪迹，周正龙在被催促下进行的行为。顾玉树认为，周正龙找虎是受政府委派的公务行为，而省林业厅的奖励是临时做出的决定，所以周正龙为奖金诈骗的罪名是不成立的。接着，检察员询问周正龙是否知道政府有奖励发现华南虎踪迹的文件。周正龙说自己是听人说发现老虎踪迹有奖励，但并不知道有这样一份文件。但有证人证词证明周正龙曾告诉别人有这么一份文件。

此外，原镇坪县林业局局长覃大鹏、镇坪县县长吴平、原镇坪县副县长杨高、原陕西省林业厅野生动植物保护处处长王万云等人的证词显示，直到同意奖励周正龙两万元，在保护区成立后，安排周正龙的儿子当向导之后，周正龙才同意在新闻发布会上公布自己的照片。

周正龙两次向法庭提出不让妻子罗大翠出庭作证，声称：华南虎照造假系他一人所为，家人并不知情。最后，审判长经合议庭合议后认为，律师传唤证人出庭，是其职责所在。予以支持。罗大翠作证时，周正龙连续三次打断了妻子的证言。他强调“华南虎”照造假都是他一人所为。周正龙反复向审判长提出，不要让他的家人再出庭。罗大翠退庭后，本案的最后两个证人，周正龙的儿子周松和女儿周鑫没有被传唤出庭作证。

而随后的庭审中，周正龙突然改口否认“真老虎”，多次承认自己所拍的虎照是假的。并表示自己是为了钱才做这件事情的，现在彻彻底底承认错误，请求法院减刑或判缓刑。

最终，2008年11月17日，陕西省安康市旬阳县人民法院经过近十三个小时的庭审。作出最终裁定：判周正龙犯诈骗罪，判处有期徒刑两年；犯非法持有弹药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六个月，两罪并罚，决定执行有期徒刑两年六个月，缓期三年执行，并处罚金两千元人民币。所得两万元奖金上交陕西省林业厅。判决书将在五日内下达。

事件影响

该事件严重损害了陕西省政府的形象。陕西省政府将总结这一事件深刻教训，检查政府行政作为中存在的问题。陕西省政府表示，将就此事件在全省干部中开展机关作风整顿教育活动。但愿这种活动能够推而广之，以期提升各级政府官员依法行政的法律意识和推进政治民主进程，构建越来越透明、高效、负责的政府。

事件评价

在华南虎事件中真正起着推动作用的可能不是某个人或者某几个人，而是大众理性。现在大家对专家的说法也可以进行有效的质疑和批判，人们不是看你是不是专家，而是看你说得有没有道理。——周泽，中国青年政治学院副教授

即使不谈论那些高屋建瓴的理论，也应该知道，其实现在我们最需要的就是聚精会神、心无旁骛，纸老虎案再也不能这样穷折腾下去了，面对周正龙的怨尤，有关行政部门和司法机关理应高度重视，认真对待，一查到底，息争止讼。——重庆时报

一般来说，像华南虎照这种专业性、集团性的造假行为，如果没有政府和司法部门的介入，很难彻底揭开其黑幕。在虎照不断被质疑的过程中，“挺虎派”们不了了之的鸵鸟政策，愈发激起网民对真相的诉求和对有关部门公信力的质疑，使得自己陷入更为被动的地位。这一切说明，面对公共事件，政府的应对不仅左右着事件的发展走向，更决定着事件的社会影响。

任何时代都生长谎言，都可能被谎言和无知一时遮蔽。但只要决策者有顺应民意、秉公执法的胸襟和决心，有直面问题、敢于负责的勇气和底气，就能够赢得广大公众的信赖和支持。而从民主管理国家、民主监督政务的角度讲，各级政府以积极的态度对待公众质疑，以明确的行动维护社会正义，更是民主政治建设的必然要求。由此观之，“华南虎事件”迟到的处理，依然值得喝彩。——人民时评

人物评价

香港《大公报》发表评论文章说，虎照的真假已经水落石出，周正龙的行为值得谴责，但是，周正龙也是地方经济利益的牺牲品。因此，有关部门需要对周正龙做出严肃处理，更需要对那些官员进行严肃处理。而最为关键的事情，就是要通过此案，对政府官员乃至全体民众进行“诚信”教育，这也是内地当前比较匮乏的重要理念之一。

周正龙经网友提名入选2008绿色中国年度人物，有网友表示，推选周正龙的理由是“无论他的出发点是什么，但从客观上唤醒了人们对野生动物保护工作的关注”。也有网友表示，“纸老虎”事件不是为了关注野生动物，而是为了“名利双收”，周正龙是一个“哗众取宠的人”。网友“阳光”说：“即使要评选周正龙，也只能是个反面人物，否则全世界人民都不会答应。”

人物关系